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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记莫言

第一篇：别记莫言别记莫言艾涓莫言获得本届诺贝尔文学奖，是意料之中的事。对于莫言，我等平常人的评价在文坛上无足轻重，这里，值得一提的是，1994年获诺贝尔文学奖的日本作家大江健三郎，在斯德哥尔摩接受该奖时的致词中，提到唯一一位中国作家，那就是莫言。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事例是鲜见的。我与莫言相识，是因了大学同学、莫言的乡党刘浏君的引荐，说起来那已是近20年前的事了。当时，在西北大学宾馆我以《喜剧世界》杂志记者身份与他结交。之后，写稿、组稿、编稿，私下走动，一来二往便成了朋友，我编的每一种杂志都寄赠他，他也为我编的每一种杂志写过稿，他出版的著作大都赠送过我，我也偶尔在报刊上撰写有关他的文章，也曾在自己的随笔集《艺文空间》收录了两万余字的“莫言别传”。莫言获奖，那些业内人士自然会有许多的高见发表于报端。我在这里只记录与莫言在近20年交往中的几段逸闻趣事，以飨读者。也许能让大家认识一个别样的莫言。买自己的书送人1995年末上京，与莫言聚在一起，我们在“老白魁饭馆”吃完饭后，莫言说自己的长篇小说《丰乳肥臀》已上市，便在旁边的书店买了一本送我。也许是他太急，也许是他平日送人书或签名售书时的习惯仅是签上“莫言”两字，当他反应过来时，“莫言”两字已洒脱地落在赠书上，他只好在上面又紧巴巴地加上“赠刘辉”字样。随后将书翻到版权页，很认真地将总字数430千、印张21.5改正为总字数530千、印张23.5。又在最后一页的空白处写下了这样一段话：“莫言曰：这是我的返璞归真之书，但下部也许是耀眼的华丽，当然，返璞后的华丽绝对与过去的华丽不同。1995年11月28日中午写于北京老白魁饭馆门前。”当我欣喜地接过这册赠书时，莫言不失时机地幽默起来：“老弟，这可是我第一次买自己的书送人，又是《丰乳肥臀》送人的第一本，还写了这么多，望一定珍惜，它可是有不小的收藏价值的。”一脸严肃样逗得我笑了起来，心里虽也默认，但嘴上却说：“的确，你看这册书将你的手迹和彩照还多装订了一份，绝对的错版，你就高价收购了它，让小弟也发上一笔财如何？”我们都笑了起来。这一次见面，的确是一个值得记述的见面，在得到《丰乳肥臀》赠书前，莫言还签名送我了他的五卷本《莫言文集》。《丰乳肥臀》这部长篇小说先在云南《大家》杂志上发表，后由作家出版社出版，同时获得首届大家“红河”文学奖，获奖金10万元人民币，成为国内文学奖奖金最为丰厚的奖项。在人民大会堂的颁奖大会上，时任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的王光英亲手将获奖证书递到莫言手里。也就是因为这部长篇小说，也让莫言受到了非议，甚至有个别文学界人士进行人身攻击。在作品获奖后，我曾向他表示祝贺，他却说道：“老弟，难！也许会招来风满楼、雨满楼的。”但是，广大的读者还是以自己的喜爱之情阅读着莫言和他的作品，也时刻关注着作家莫言的每一个行动。与贾平凹互相称赞莫言堪称是当代文坛上的高产作家，前些年先后在国内外以多种文字出版发行了《红高粱家族》、《天堂蒜薹之歌》、《十三步》等数十部长、中、短篇小说集，1995年5月还出版了自己的文集《红高粱》、《酩酊国》、《再爆炸》、《鲜女人》《道神嫖》等五卷本，这年年末又以长篇小说《丰乳肥臀》荣获首届《大家》“红河”文学奖。当时我向他祝贺，并称他为文坛的高产作家。莫言却来了个谦虚说：“比起贵省的平凹老兄，我可差了许多，他老兄的高产令人惊奇。能在《废都》之后不到一年又推出一部《白夜》，就这点足够让人叹服的了！”平凹君也确属高产作家。莫言捧他，他却更捧莫言，我真不知这两位老兄谁更高明。记得一次与平凹闲聊，谈到莫言，平凹说：“文坛上如莫言者太少了。我曾给一位朋友的信中说：中国作家我很敬重莫言，这是百年不遇的人物。”我将这话告诉莫言，莫言连忙答道：“平凹自己才是百年不遇的人物！”到底谁是百年不遇的人物，只有靠读者的眼光去评价了。我向你推荐《欢乐》记得有一次，我问起莫言：“你认为自己最满意的作品是什么？”莫言笑着答道：“最满意的应该说永远是下一部，好多人都这样说。”笔者向他提起了《红高粱》、《透明的红萝卜》、《金发婴儿》、《欢乐》、《十三步》等，问他哪一部最好。他说：“很难让我说哪一个感觉最好，这几部作品差不多在一个水平线上。”接着他又说：“不过，如果有哪位朋友想研究我的作品，我倒想向他推荐《欢乐》。”莫言告诉笔者，这部小说是1986年秋天，他在老家高密县供销社的仓库里写成的，“当时，一有感于高考制度对农村青年所产生的巨大压力；另一方面完成了《红高粱》以后，自己很想在语言风格上、文体上做些改变。《欢乐》便是我的一次尝试。可以说，在语言的丰富性、内容的多义性上，《欢乐》在我的作品中是出类拔萃的。它的信息量非常大，看起来是写了一个中学生，实际上写了当代社会的一个剖面。通过中学生自杀的事件，透视当代农村生活。在《欢乐》中，我比较成功地运用了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