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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世旭《玉兰苑》阅读答案 玉兰苑(节选) 陈世旭 玉兰苑这两幢楼,建筑合同规定的工期是一年。但承建的公司凭它在建筑行业的优势,项目拿到手就成了被求的一方。他们手上的项目一大把,贪多嚼不烂,人手永远不够。政府机关又不肯行贿,工程就不死不活拖着。甲方催急了,他们就以转手包给野鸡建筑队要挟,其质量绝无保证。甲方只好闭嘴。工地上最先打下去的地界桩子长成了小树;砖石、木料、水泥、钢材被当地不法分子搬去造了新屋;已经征用的土地上重新种了菜、栽了树、搭了鸡埘、盖了猪栏,每一次打算动工,都要付一次赔偿费。渐渐地,望眼欲穿、三天两头来看工程进度的人连叹息也懒得叹息了。唯独老商始终保持着高昂热情。 文艺圈什么能人没有?副省长方博分管他们这一摊,有人居然弄到了他家里的电话号码,抄给老商。从此,方博住宅电话的使用率几乎翻了一倍。停电、停水、闹市堵车、奶粉变质……他都给方博去电话。省政府办公厅多次给文化局办公室电话,请他们转告下属单位的干部职工:欢迎反映情况,但要有点分寸,该反映到哪儿就反映到哪儿,不要事无巨细都找省长。 老商听到转告,当时痛快接受,但一受鼓动又忘得一干二净。局办公室主任急了,跟他发火,他的火更大,脸一直红到胸口。“电话是我打的,我负责任,你何必吓成这样!副省长又怎么样!”就是说,他给方博打电话,是给了方博荣幸。就像贝多芬教训奥国大公爵:你可以造一个朝臣、一个枢密使,但你绝对造不出一个歌德、一个贝多芬!给方博的电话照打不误。 那个电话是半夜以后打的。 “这位同志,都什么时候了!怎么就不考虑考虑该给别人一点尊重呢?”方博妻子早已熟悉了老商的声音。 “我怎么不尊重了?我给老方打电话是相信他对知识分子的尊重。这信任不是尊重?” “他也是知识分子啊。”方博妻子尽力克制。 “我知道,不就是大学读到博士毕业嘛,这又怎样!我没有上过大学,并不等于我没有受过教育,并不等于我没有文化,并不……” “请您谈正题吧,请问您今天……” “其实老方也未必没有不如我的地方,他懂繁复对位吗?懂音集、音串、音簇、音块吗?” “您要给我上音乐课吗?” 刚刚从办公室回来的方博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从妻子手上接过电话。“这时间也太绝了。” “您好,老方。”那边的老商欢欣鼓舞,“对不起,这么晚打扰您。不过我不是跟您开玩笑,我想请您听一听。” “听什么?” “您自己听吧。”电话里是一片含混不清的杂音。 “我说老商,有话直说嘛,莫装神弄鬼嘛。”方博是个急性子。 “您耐烦些。”方博用力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了些,渐渐听出电话里传出的风声、滴水声、玻璃和瓦片碎裂的声音。 “不错不错,您的听觉很灵敏,应该搞音乐……” “你那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现在就站在楼道里,这里的人都没有睡,屋子里头的风雨跟外面差不多。” “……我知道了。”方博嗓音沙哑。“我明天就派人去。” 第二天方博本人来了。这是旧戏班老板的遗产,一幢带天井的旧式楼房,原先住一户人家的空间,现在塞进了十几户,号称“十八窠”。十几只煤球炉集中在天井,烟雾和硫黄味呛人眼鼻。凡能充塞的空间都被各家各户用废布景、旧道具、三合板、包装箱纸板、油毛毡之类塞满。年久失修,就连检漏、补窗户之类的小修小补也顾不上。 “到你府上看看。”方博对老商说。 他们在电话里神交已久,见面却是第一次。老商腆腹昂首,气度不凡,像是陪同来访总统检阅的德国皇帝。 “欢迎。” 老商住的那间房在楼上。这种旧建筑朝外没有窗户,天井的光线一旦不好,屋子里大白天也要开灯。人们拥进去,脚底下一片丁零当啷作响。昨天晚上接漏的缸子、盆子和雨伞之类还没有收起。老商挺身上前,用脚把乱七八糟扫到屋子的一角。 屋子里计有:一张单人板床;一张抽屉条桌,一张老式门柜;一口破破烂烂的藤箱,箱盖没有合拢,露出洗过和没洗过的衣裤和袜子。唯一的奢侈品是一床底的空酒瓶;唯一的装饰是五线谱纸糊的木格窗户上,一帧炭笔贝多芬头像,头像下面是舒曼的一段话:用一百棵百年老栎树在平原上排成他的名字,或者立一座如马乔列湖的圣·保罗美奥巨像那样大的他的雕像,让他如生前那样俯视群山;而当莱茵河上的船路过此地,外国人问巨人的名字时,每个孩童都能回答———那是贝多芬。他们一定以为这是一个德国皇帝的名字。一长串老鼠沿着窗户上的凹槽呼啸而过,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同方博一起来的人很多。上楼时,大家没有注意脚下,下楼时,连着几块楼板突然断了,摔坏了省电视台的一台摄像机。 “不像话!”方博还有很重的书生气。一上车他就让秘书给省建的负责人打电话,让他们马上去省政府他的办公室。 多少个红头文件如泥牛入海,老商一个疯疯癫癫的电话就像翻转酒杯一样翻转了地球,人们对老商大歌大颂了一番。等到分房子的时候,大家记得的是老商独身一人,并且家具极少,把他套里两居室的一间挖给了隔壁的大老罗。大老罗是戏剧所的勤杂工,一家三代,两室一厅住不下。 “可以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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