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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星元《云少年》阅读答案 云少年(节选) 刘星元 养蜂人的故乡长在腿上,他走到哪里,故乡就跟着他抵达哪里。只要能够到达的地方,养蜂人就不允许任何一朵花虚度春天,他们用货车载着自己的蜂箱和家当,绕过一座座山,越过一条条河,避开人口密集的城镇,直至将自己放逐到繁花盛开的静谧之境。 养蜂人会尽可能地选择在毗邻水源的地方落足,他把几十甚至上百个蜂箱从货车上搬下来排列好,才去为自己搭建帐篷。蜂箱被一行行、一列列地排开,如地里的玉米苗般向阳而生。我能听见诸多生灵发出的嗡嗡声,但我不敢靠得太近,生怕它们感知到陌生人的存在,携着尾尖的利剑向我冲锋。我害怕且喜欢这些小小的生灵———整个盆地都在用花儿孕育甜蜜,而我却无法舔舐;它们一来,我就拥有了无数个灵巧的舌头,这些探向花蕊的舌头无视春生夏长秋收冬藏的规矩,让收获在春天提前抵达。感谢这些生灵,是它们用最为朴素而生动的劳作告诉我,盆地是甜的, 春天是甜的,我的少年时代也是甜的。 按照惯例,养蜂人会在盆地待上四五个月,之后,花期渐失,再待下去,蜜蜂们只能坐吃山空。这时候,养蜂人就会从县城货运站租来一台货车,拆掉帐篷,收拾行李,将蜂箱搬入车厢,如来时那般驶出盆地,继续寻找着值得落足的新故乡。养蜂人走了,如一朵云飘过盆地就无影无踪了。 或许只有我最在乎养蜂人的去留。蜜真甜啊,家中无人时,我就打开瓶盖,将筷子探下去再提上来,闭眼贪婪地舔舐筷身。许久之后有客到来,母亲想要为客人冲一碗蜂蜜水,却发现蜂蜜已所剩无几。挨打是不可避免的,但用一次皮肉之苦换取无数次的舌尖之甜,我觉得赚了。 美好就是这样,经历过,便会一直期待。我盼啊盼,盼走了夏天,盼走了秋天,盼走了冬天。在梦里,春天终于重新降临,养蜂人的货车从盆地的缺口驶入,车厢里摞满了蜂箱——他携带着我朝思暮想的甜蜜而来。 八岁那年的春天,除了养蜂人按照惯例赠予的蜂蜜,我还额外获得一瓶。那一瓶蜜是养蜂人的儿子专门送给我的,它独属于我,无须与任何人共享。我贪恋它的甜,又忧虑它的少,每次只在舌尖点上一小滴,这样就可以更为长久地拥有它。我随身带着那瓶蜜,生怕被其他人发现并夺取,然而在爬树摘槐花时,瓶子从口袋里滑出来,摔在了地上。瓶碎蜜淌,我趴在树杈上默默流泪,趴在另一个树杈上的丁云则不断安慰我,但那些安慰之辞没有一句能抚慰我的悲伤。直到丁云说:“不就是一瓶蜜嘛,我再送你一瓶。”我这才渐渐止住眼泪,因为我知道,作为养蜂人的儿子,他的确有能力兑现自己的承诺。 那年丁云十岁,他父亲给我家送蜂蜜时,他就跟在后面,而那时,我正在被父亲罚站。因为折断了邻居家植下不久的香椿树,父亲罚我面壁思过。我笔直地站着,以近乎贴着影壁墙的姿势。那孩子居然往我这边看,两个孩子的目光撞到一起,我看到他向我笑了笑,但是我却不想用同样的微笑回应他。我脸上还挂着风干的泪痕,它们流淌时一定曾裹挟着我脸上的泥土,画下了糟糕至极图案,我有理由相信,那个孩子的笑容里藏着尚未暴露的嘲讽。 意想不到的是,第二天一大早那孩子就来找我玩了。我不愿搭理他,我不想与一个了解我窘迫秘密的人成为玩伴。我在前面走,他在后面跟;我在前面跑,他在后面追;我虚晃一枪从他腋下钻过去,向着村外奔去,他也马上转头跟着我奔向了村外。他就像一条讨厌的尾巴,怎么甩都甩不掉。我累了,仰面躺在村外的斜坡上,大口喘气。那孩子也学着我,躺在旁边。喘息了一阵之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玻璃瓶,打开瓶盖,抿了一口。随后他从另一侧的口袋又拿出一个玻璃瓶,递给了我。我知道瓶子里面装着什么,告诉自己不能接,手却不由自主地握住了瓶子。丁云就这样用一小瓶蜂蜜俘虏了我。 丁云就像一只不知疲倦且满心好奇的小鹿,对我们这儿的什么都感到新鲜。 我折了一枝柳树嫩条儿,拧动树皮,使之与木芯脱离,做成一只柳哨,拿在嘴里吹出欢快的声响。他依葫芦画瓢也做出一只,对着我吹,却喷出了一口唾沫。我们俩嘴里叼着柳哨,模仿唢呐艺人的样子,时而摆动着身体向着天和地吹奏,时而昂首挺胸将尖厉的声音击向远方,所过之处,隐藏于树杈、沟渠、草垛里的麻雀纷纷受惊,几番起落,隐藏到更远的地方。我与丁云于持续的吹奏中相互对望,对驱赶麻雀的效果颇为满意,吹起柳哨便也愈发卖力。 我有时也会带着丁云去河里捉虾。河水浅而清,俯身观望,时常可见近乎透明的小虾悬于河石间的静水中,虽用腹足有一搭没一搭地划着水,但整个躯体看起来是静止的。小虾们貌似笨拙,实则机警,一旦察觉到危险,就会迅速弹射遁走。丁云不得要领,只要看到小虾就向前扑,虾没抓到,自己却一不小心踩在鹅卵石上,扑通一声摔进了河里。我笑,他也跟着笑,全不在乎自己浑身早已湿透。我们点燃捡来的干枯树枝,将串在竹签上的小虾架在火上烧烤,不时撒下从家里偷出的盐粒,小虾们散发着微微的腥味,可是真香啊,香到一次次驱使我们冒犯河水的领地。 但与我不同的是,丁云却对蜜蜂十分爱惜,甚至爱惜到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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